TA是我致死怀念的陌生人

  朋友给的文手挑战,完成! @若冰奶茶戒了叭 

      总是跟着我,我不认识

  我不知道的性别,名字,还有长相,等等,刚刚说错了,应该是TA

  我对TA一无所知,但TA的痕迹总是出现在我身边,教堂,报社,或者是我的房间,但我对此并不反感,甚至有些喜欢TA,因为TA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着我,这让人心安。

  初春微寒的细雨打在墓碑的石刻缝隙中,渗透文字,我低头将路边随手采的野花放在墓碑前,她走的那些日子说不出来的轻快。

  TA陪在我身边,就躲在那棵枯死的白桦树后面,看不到人影,但是我知道TA在。

  一位有些高大的人影从我身后靠近,轻轻拍了拍我的肩,叹了一口气,“好孩子,你母亲在天堂会得到圆满的。”

  我有些勉强的扯出一个笑来,是科尔神父,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陈旧的旧袍灰尘的味道,令人难受。

  “要不要到我家坐坐,聊一聊以前的事,切斯特?”他有些粗糙的大手安慰的拍着我的背,我感到喉管中有一阵恶心翻涌,强忍住呕吐的欲望,轻轻点了点头。余光瞥到TA已经从远处的树后走进,不由有些担心,TA应该不会被人们看到吧。

  好在今天刑场有死刑犯要行刑,镇上所有的人机会都去看这难得的热闹去了,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。科尔神父的年纪也大了,看不大清,没有人发现TA

  老科尔的家还是和我曾经见过的一样,整洁但角落处的灰尘总是忘记擦拭。我的手轻轻握了一下,感受到手心里的冷汗,心跳不由的急促起来。

  “最近还好吗?”老套的对话开头。

  “还不错,之前的稿费和母亲留下来的遗产够我生活一辈子了。”那个女人也就这点用了。

  “切斯特太太或者的时候就为了你一直奔波,现在也算是死而无憾了。”啧,那个老女人从来都只是为了她自己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我还记得当初她把你送来的那幅模样,想想你现在,都这么大了。”

  我感受到TA在窗边,手心止不住的冷汗突然停了下来。

  “切斯特,你老实和我说,你现在认识到你当初的错误了吗?”

  “是的科尔神父,我认识到了。”半阖的眼睑和令人怜惜的悔恨,说起来我得感谢那个女人给我留下的这幅样貌。

  “你是我送到赫特医生那里治疗最成功的一个孩子,可惜他现在已经看不到了……”老科尔沉痛的摩挲着膝盖,“对了,当初你的邻居米莱最近也出院了,就在你以前住的房子隔壁,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。”

  米莱……是谁?

  TA好像从窗边走开了,TA到哪儿去了?

  走出来老科尔家后,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者,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老房子那里。

  TA还是一直跟在我身后,这让我有些心安。

  我抬手敲了敲米莱家的门,开门的是他母亲史密斯夫人,一个瘦小坚强的可怜女人。她把门开了一个小缝,看到是我后才把门打开,但是警戒的目光没有丝毫放松。

  “来看米莱。"平稳的语气下她用力削下手中土豆的皮,黑黄色的淤泥干在她的指甲缝里,跛着的脚一瘸一拐的拖着露出一双大脚趾的鞋走到楼梯口,给我指路,”他就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,刚出院,人不大清醒。“

  米莱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,昏暗逼仄的潮湿寒气丝附入骨。他变得很瘦,几乎看不出他曾经高大俊美的模样了。

  米莱双眼无声的盯着半空,“你好,我叫米莱。”

  “最近还好吗?”

  “我很好,谢谢关心。”几乎是背诵式的僵硬吐字。;

  “他们把你怎么了?”

  “你好,我叫米莱。”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。

  “你也去过那个房间了吗?那个椅子?”冰冷黑暗的记忆被轻描淡写的说出来,心中的不平与愤怒渐渐平息。

  “我很好,谢谢关心。”米莱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,不回应切斯特的问候,毫无动作。

  “老科尔说你是被治好了放出来的。”

  “你好,我叫米莱。”

  “你真的被治好了吗?”

  “我很好,谢谢关心。”

  “别说了。”史密斯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,强硬的打断了我的话,端着一碗羊奶,里面混杂着面包和粗燕麦,还有一些看不清形状的东西,兴许是她刚刚削的土豆。史密斯夫人冷冷的走到床边坐下,掰开米莱的嘴给他一勺一勺的喂下,“他不会回答你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的。

  “你走吧。”史密斯夫人突然停下了喂食的动作,瘦弱佝偻的背对着我,语气平淡,“他们说米莱死都不肯放弃他那该死肮脏的想法,给他做了什么手术,回来人就这样了。”

  羊奶混着口水从米莱嘴角流下,他没有自主吞咽,只是无意识的接受着史密斯太太的喂食。

  “你走吧,不要再过来了。”史密斯太太从床头拿了块抹布一样的东西用力擦拭米莱的脸。我不知道要回应什么,治好沉默的点了点头,走了出去。

  走出去的一瞬我好像看到TA的脸了,TA张的好像米莱,又好像那个死去的女人。

  我站在米莱家门口竟有些愣住了,在我身后爆发出一声激烈的哭喊与摔打。

  “你说你刚刚为什么还不能说话!你个死拖油瓶一天到晚花老娘的钱也不做声!钱花也花了,病要治也治了,你怎么不但没好,还不会叫妈妈了呢……”悲鸣逐渐小声转为抽泣,无奈的挣扎终究陷没在一片沉默之中。

  我在史密斯太太的柜子上放了十英镑,只是我身上能拿出的所有了,TA也点了点头,好像在赞同。

  离开米莱家,我顺势走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,那屋子荒废许久了,破败的门栏拦不住任何一个想要造访的小偷。

  只是轻轻晃了几下,门栏便被打开了,TA又不见了,TA去哪儿了?待在这个阴森森的房子让人没来由的心慌。

  房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盖满了厚厚一层灰,墙角的落败竟是连蜘蛛也待不下去。

  厨房好像添了好几样新东西,灶台也换过了,那女人摆脱了我之后竟迫不及待的过上好日子了……思绪在打开橱柜后停止,里面焦黑一片,像是被一场大火侵袭过一般。

  这儿怎么了?我还记得我小时候……我小时候干了什么?

  混乱的记忆充斥着大脑,我努力回想被送往医院前的记忆,但只能看到寥寥几处破碎的片段。

  嘲笑,辱骂,冰冷的铁椅子……

  一声,两声,三声,时钟的敲击?像是铁棍的敲打。哪儿,那是在哪儿?

  “快过来。”TA长的像极了那个女人。

  我双手有些微微发颤,踱着步子犹豫中踏上了阶梯。

  陈旧的木质阶梯发出一阵阵痛苦不堪的呻吟,拥挤狭小的楼道让人感到压抑难过。

  我被TA带到那个女人的房间里,她有一个大衣柜,里面装满了我曾经极度渴望的东西。

  我曾经是那么的想要成为她。

  曾经上流社会盛极一时的舞蹈演员,只可惜不知得罪了什么人,再也不能跳舞了。

  我见过那些华美的衣裳,也见过她穿着舞裙伴着昏黄的晨光起舞的模样,带着属于她自己的骄傲与自尊。在发现我时用力的拍上门咒骂,每次门板都会撞到我的鼻头,带着无数的尘埃与怨愤。

  可她从未允许我碰那些裙子,偷偷也不行,随之而来的总是一顿毒打与痛骂。

  “打开看看。”TA笑着向我说道,我从未见过笑得那么开心的模样,从未。

  尘封的柜门沉重,却打开的异常容易,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。

  空的,一片焦黑。在看到衣柜外拼接的痕迹时我就该想到了,总是让我不好过。

  我有些愤愤的打算关上柜门,却被TA拦住了,“再往下看看。”

  焦黑的柜底之下是一个厚重的大箱子,与黑暗融为一体,不仔细看便难以察觉。

  我在TA鼓励的眼光下将箱子搬到窗台,打开。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有些破旧的舞裙之上,可它还是那么的闪耀,那么的美好。

  拿起舞裙在身上比划着,站在空旷的房间轻轻舞动,我跟着的节奏跳着,余光中瞥见年幼的米莱站在窗边鼓着掌,笑得灿烂极了。

  我想起来了,全都想起来了。

  我悄悄的等待着夜色,将舞裙搬回家中,悄悄地,悄悄地,只等清晨。

  当阳光的第一声呼唤透过窗子将我唤醒,我迫不及待的起了床。

  伴随着门外嘈杂的议论。

  “听说没,史密斯太太昨晚一把火把自己家烧了,两个人都死在里面了。”

  “听说来听说了,还有郊外的三零二医院,也被烧了,你说那个是不是史密斯她干的?”

  “我看八成是她……”

  史密斯太太死了吗?还有米莱?

  死了也好,不用再痛苦了。

  不过三零二医院还真不是她干的,我知道是谁。

  我看到TA半夜悄悄溜出去了,拿着火机,再也没有回来。

  有些遗憾,我还没有问过TA叫什么名字呢。

  不过,是我致死怀念的陌生人,致死怀念。

  

  PS:文中的每一个TA的“他”“她”变换都有不同的含义。

     PSS:晚自习写的,可能有些资料不怎么考究,勿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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